《色情学导论》(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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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学导论》(第一版)全文约一万五千字。目录如下:
1. 序
2. 引言
3. 定义概念
4. 中心思想
5. 历史背景
6. 整体架构
7. 交叉学科
8. 参考文献
9. 致谢
10. 结语

 

一、序

 

大家好,我是作者千芹。

在撰写《心象分形——堕落题材的鉴赏与分析》、《心象分形——NTR与人妻题材的鉴赏与分析》《理想悖论——生命轨迹的收敛发散》后,我逐渐察觉到「色情」并非是一开始所写的那么简单,这种预感在写《心象分形——技法初阶·文字基础》时再次浮现,为了构建技法类文章的体系,我开始设计色情技法的总体架构,但写的越多,就越觉得难以扩展,当初对色情的定义不够深,于是我去知网搜了下关于色情的论文,基本都是些网安、法律和文学研究的论文,没有我想要的「色情」定义,这时我意外看到了一本书——《色情》,没错,这本书的名字就叫「色情」。

《色情》是乔治·巴塔耶关于色情研究的重要著作,系统地建立起了他关于色情的理论,被一些评论家称为其最精彩的理论作品。乔治·巴塔耶(Georges Bataille,1897—1962),法国著名哲学家、评论家、小说家,其作品涉及哲学、伦理学、神学、文学、经济学等众多领域。巴塔耶颇具反叛精神,被誉为“后现代的思想策源地之一”

乔治·巴塔耶所写的《色情》堪称诡秘,从独特视角分析并定义了色情,而这正是我一直在寻求的,在阅读此书后,我终于可以开始色情学导论的写作。由于原著是法文且是哲学书籍,翻译后的《色情》有些晦涩难懂,而引论中会大量援引其中内容,不仅仅是原文,也包括很多我个人解读,因此必然会有大量问题如理解错误等,还望谅解。(《色情》和本篇都会在底部放出下载链接)

既然将色情称之为一门学科,就得认真对待。对《色情》的引用有直接或间接(解读)之分,但有部分个人解读涵括《色情》原著的很多章节,无法用页码标注,除此之外的原文引用我会用章节标注,以便读者对照《色情》阅读导论。

本篇是第一版导论,我并不打算写的非常严肃,而是希望能轻松一些,以便各位读者一同参与「色情」研究。尽管色情学导论的目的是简要介绍色情学,但我还是加入了一些内容,如《色情》引申出的严肃定义。后续版本会增加更多的内容,同时第一版的错误和残缺会逐渐更正、填补。希望这些文字可以让各位燃起对色情研究的兴趣。

由于导论的特殊性,我将前言拆分成了序和引言。
序讲写作历程,引言作为真正的引入,接下来色情学导论将正式开始。

 

二、引言

 

看见「色情」这个词的瞬间,人们想到的是什么?低俗?下贱?污秽?
色情是人作为生物的最初欲望——性的另种表达,但人们却总将其评价为低级、粗俗和龌龊。

为什么人如此厌恶乃至恐惧自身的原初欲望?
为什么人如此轻视色情却又孜孜不倦地投身色情?
为什么人如此沉浸色情却又不愿用理性分析研究色情?

色情毫无疑问是人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现代科学分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色情本该成为人文科学中的一门重要学科,但在恐惧、羞耻和无知的促使下,人们一次次选择忽视色情,将色情视作最低劣的事物之一,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将自身大量时间投进所厌恶的“色情”中。

这何尝不是一种嘲讽——人本可控制却放逐自我的嘲讽?

人的历史可称为解放的历史:解放能量、解放思考、解放人类。但在如今社会,色情仍然没有得到解放,技术飞速发展,认知的发展却开始停滞,而认知发展绕不开的恰是生命繁殖的欲望。因此,解放色情,就等同于解放人类的一部分。

色情学的存在意义是阐述色情机制,为人的这一最初欲望正名,使得人们可以理解色情,控制色情,利用色情,不再被色情所困,用文字为色情定义,用思考为色情划界。

以人之名,直面色情。

 

三、定义概念

 

有了引论的铺垫,相信各位读者已经有了对色情及其现状的认识。

接下来将正式开始讲解「色情」的定义概念,但在这之前需要和各位读者讲清楚一些须知,作为第一版,导论对「色情」的定义必然不准确,认知是不断发展的,定义也如此;同时,还需注意色情在不同研究方向下的定义是不同的,这里给出的定义是偏向哲学以便可深入研究的定义,但如果是作品方向的色情定义就会和下述定义不同。此外,为了方便理解,我将定义简单划分为通俗和严肃两种。

通俗定义:色情是一种和所有欲望相合相离的欲望,同时也是一种和所有情感相合相离的情感。作为人类原初欲望与情感之一的色情,其本质是复杂又纯粹的“生命力”,而这份力量将与万物结合,以旧事物的毁灭换来新事物诞生,完成生死循环。

严肃定义:存在的连贯性和不连贯性带来了禁忌与僭越,而对性禁忌的僭越就是色情,色情使连贯性重新替代不连贯性。色情是对生的赞许,至死为止。我们是不连贯的存在,是在难以理解的偶发事件中孤立地走向死亡的个体,但是,我们对失去的连贯性颇为伤怀。我们难以承受自身是偶然的、终将死去的个体。我们焦虑地渴望能长存于世,同时,我们又总纠结于将我们与存在相连的最初的连贯性。我所讲的伤怀跟是否知晓我之前所举的基本事实无关。哪怕不了解最简单的生命体的分裂与结合的人,若是无法在茫茫人海中像消失在无数浪涛中的一个波浪那样生存,他也会感到苦恼。但是,这种伤怀在所有人身上均可引发三种形式的色情。我会循序渐进地谈到这三种形式,即肉体色情(érotisme des corps)、情感色情(érotisme des coeurs)以及神圣色情(érotisme sacré)。我谈这三种形式是为了很好地证明,在三种形式中,关键始终在于一点,即用深层的连贯性的感觉替代存在的孤立,替代存在的不连贯性。[1](引论)

显然,即使同时从通俗和严肃两方面出发,也依然无法讲清楚色情定义。
因此,第四章会从这两方面详述色情的中心思想。

 

四、中心思想

通俗

《心象分形》第一篇提出了“色情是一种和所有欲望相合又相离的欲望”,而后解释了相合和相离的意思,尽管没有讲清楚。如今,定义又添加了这句“同时也是一种和所有情感相合相离的情感”,那究竟什么是欲望?什么是情感呢?

欲望是什么?说实话,通俗定义不该写到这种程度,很容易陷入无穷定义的陷阱里,每个人都对欲望有自己的理解,所以导论也只会简单讲讲。欲望是渴求,是无法满足的渴求,欲望总在那里,实现前,人们无比渴望,实现后,人们无比厌倦,色情也是如此,为了一刻欢愉,人们可以献出一切,甚至不顾生命,而满足之后,又会反过来辱骂色情,厌恶被色情支配的自己。

情感是什么?情感很特别,几乎所有情感都是成对出现的,并非像欲望一样,可以孤零零地放在那,然后人们会自然地引出实现。情感始终存在,危险感可以转化为安全感,空虚感可以转化为充实感,情感仿佛天然具备对立面,那色情为什么可以称作情感呢?换言之,色情的对立情感是什么?是虚无感。那存在感的对立面是什么?也是虚无感。那色情等于存在感吗?不等于。这也是情感的特别之处,情感并非一对一,可以多对一,一对多,甚至多对多。

为什么色情对立面是虚无感?

因为色情本质是复杂又纯粹的“生命力”,生命诞生驱散虚无,生命死亡带来虚无,但这份虚无有些不同,脱离个体,失去自我,回归到生命长河,这也是一种虚无。死亡带来新生,渴望永生是对生命的背叛,为何恐惧?因为人接受不了自我终结,也接受不了孤独至死。所以,色情是理想悖论,是存在本身的悖论。

严肃

你我他皆是不连贯的存在。
出生、死亡与其人生大事或许对他人来说也有意义,但他是唯一具有直接关联的。他独自出生。他独自死去。在一个个体存在和另一个个体存在之间有一道深渊,一种不连贯性(discontinuité)。[1](引论)
比如,听我说话的您和对您说话的我之间有这么一道深渊。我们试图交流,但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能够消除最初的差异。如果您死了,那么死的不是我。您和我,我们是不连贯的存在。[1](引论)
但是,我一提到将我们分开的深渊,就有种虚假的感觉。这一万丈深渊,我无法消除。我们唯一可以共同做的,即是感受面对这一深渊时的头晕目眩。它能让我们着迷。这道深渊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死亡,死亡令人晕眩,又令人着迷。[1](引论)
现在,我要尝试说明,对于我们这些不连贯的个体存在来说,死亡有着存在的连贯性(continuité de l’être)的意义:生殖带来存在的不连贯性,生殖在深层关系上又与存在的连贯性相关,即与死亡紧密相连。我谈个体存在的生殖和死亡,目的在于呈现存在的连贯性与死亡是一致的,两者同样迷人,而其迷人之处支配着色情。[1](引论)

由于《色情》原文使用了大量专业哲学词汇,一味引用原文会导致读者看不懂,所以我会在引用的《色情》原文后穿插个人解读。上述关于连贯性和不连贯性的原文还算是较好理解的,所以只做简单解释,大概意思如下:
当我们来到世界上时,你我之间就已是不连贯的了,而造成你我之间不连贯的万丈深渊可以说是死亡,但如果把这个深渊当作你我的共同归宿时,我们又将在深渊里再会,因此当我们死亡时,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的连贯存在。而“生殖在深层关系上又与存在的连贯性相关”是指两个不连贯个体可以依靠生殖行为完成新个体的诞生,其中必然有一个瞬间,两个不连贯的个体重回连贯,并以此分裂出了那个全新的与二者皆不连贯的新存在(生殖带来存在的不连贯性),而死亡与生殖的迷人之处就在“连贯”上。

从根本上看,色情领域是暴力的领域,侵犯的领域。从存在中抽离不连贯性总是最暴力的。对我们来说最暴力的就是死亡,确切地说,我们固执地想要看到我们自身的不连贯存在能继续存活,而死亡将我们与这一状态分离。一想到不连贯的个体将突然消亡,我们便惊慌失措。[1](引论)
因此,能让一切迈入过渡过程的唯有暴力,唯有暴力和与之相关联的无端的混乱!如果不侵犯被构成的——在不连贯性中自我构成的——存在,我们就无法想象从一个状态过渡到另一个本质不同的状态。[1](引论)
所有色情的实际行动,都以触及存在最私密的部分为目的,达到失魂落魄的地步。从正常状态过渡到色情状态,意味着在我们内部,在不连贯的维度上被构成的存在相对消融(dissolution)。与消融这个词对应的通俗说法是放荡的生活(vie dissolue),与色情行为相关。在存在的消融运动中,男性伴侣原则上扮演主动角色,女性则扮演被动角色。本质上来看,被消融的是被动的部分,即女性,女性是被构成的存在。但对男性伴侣来说,被动部分的消融只有一种意义:为两个存在的结合做准备,一同达到同样的消融程度。整个色情行为的原则在于摧毁封闭的存在之结构,也就是摧毁处于正常状态的双方伴侣各自的存在结构。[1](引论)

从存在中抽离不连贯性总是最暴力的,某种意义上,从人身上抽离不连贯性本质是抽离了人的自我,自我消融,从此归于一种更大的存在。对人来说最暴力的就是死亡,而想要让不连贯的存在转变成连贯的存在,就必然要使用暴力(混乱),使用暴力去侵犯一个拥有自我的不连贯存在,使其自我消融,使其与更大的存在连贯,死亡是一种方式,一种让不连贯变成连贯的方式,而生殖同样是一种方式,让不连贯的你我他短暂地回到“连贯”中,在存在的消融运动中,也就是色情运动中,参与二者的存在都将从原先不连贯的封闭存在,转化为连贯的开放存在,也因此,色情领域是暴力的领域,侵犯的领域。

以上仅仅只是《色情》一书的导论内容,作者能力有限,而且色情学导论不应该用大量篇幅解读《色情》,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专门写文章解读《色情》,说是这么说,但为了所以接下来的“存在的连贯性和不连贯性带来了禁忌与僭越,而对性禁忌的僭越就是色情,色情使连贯性重新替代不连贯性。”这句话,还是得花很多篇幅去援引《色情》,不过解读会省略很多。


《色情》的导论后,第一章强调了“内在体验”一词,讲起来比较复杂,可以简单理解成经验,和客观看待事物不太相同,而巴塔耶的研究强调“内在体验”,但他也没有完全摒弃客观,更恰当的表达是内部视角和外部视角。总而言之,他在阐述这些后引出了“禁忌与僭越”。
而后第二章开始讲与死亡相关的禁忌,和前文的死亡与生殖是一样的顺序,从劳动、暴力、理性和历史分析了死亡禁忌,并引出了对死亡禁忌的僭越——杀人。人的尸体会成为暴力符号。

暴力被引入一个它可以去毁灭的世界,而死亡是暴力的符号。死者哪怕一动不动,也具有袭击他的暴力的性质:在死者“传染”范围内的人受到死者所屈服的毁灭的威胁。象征或神话思维模式下,暴力通过袭击死者,中断了日常现实中持续的规范,暴力打击的对象死后依旧可能受到暴力威胁。暴力甚至包含一种有魔力的危险,可以在尸体上通过“传染”起作用。死者对于其他生者是一种威胁:生者将其埋葬,不完全是为了保护他,更多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传染”。通常“传染”的想法与尸体的分解有关,其中有种令人生畏的攻击性力量。生理上尸体会很快腐烂,哪怕是面对新鲜的尸体,这种无序也让生者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图景,并在其内心留下一种威胁。[1](第二章)

换句话说,尸体让人们看见了“连贯”,看见了失去自我进入连贯后的自己。
尽管杀人成为了禁忌,但这种禁忌是可以僭越的。

在劳动的作用下摆脱暴力的群体,其实是在劳动的时间内,且是在共同劳动所联合起来的人群中与暴力分离。在这一既定时间外,在其界限外,群体可以重新获得暴力,可以在与其对立的另一个群体进行的战争中投身于杀戮。在既定条件下、既定时间内,既定部落的一名成员杀人是允许的,甚至是必须的。然而最为疯狂的大屠杀中,即便这些人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少过错,也无法完全消除落在杀人者头上的诅咒。尽管《圣经》嘱咐的“不可杀人”反而让我们想笑,但我们认为,说《圣经》没有价值是骗人的。一旦障碍被推翻,被嘲笑的禁忌在僭越后继续存在。最血腥的杀人者也无法忽略落在他头上的诅咒。因为诅咒是他获得荣耀的条件。无论重复多少次,僭越均无法战胜禁忌,仿佛禁忌从来都只是用荣耀的诅咒来打击禁忌所拒绝的东西的方式。之前所述主张中有一条根本的真理:恐惧所建立的禁忌并非只需我们遵守。反对禁忌的行为必然会出现。推翻障碍在内心有种吸引人的东西;被禁止的行为具有了之前所没有的一层含义,在此之后,恐惧让我们远离被禁行动的同时,赋予这一行动以荣耀的光环。[1](第二章)

僭越并非摧毁了禁忌,反而强化了禁忌,被禁止的行为在某种场合反而会变成荣誉。


第三章,与死亡相对的禁忌正是与生殖相关的禁忌。

中心有一个相当简单、相当稳定的内核,在周围有种复杂的、随意的变化,这就是这一基本禁忌的特征:稳固的内核在世界各地都能看到,同时,将内核包裹起来的捉摸不定的变化同样各处可见。这种捉摸不定的变化掩盖了内核的意义。内核本身不可触知,但是我们考虑到内核后,就能更好地领会最初的恐惧,有时最初的恐惧偶然引起反响,有时则天时地利人和而产生反响。本质上始终关涉的是平静与理性的行为支配的领域与性冲动的暴力的不兼容性。[1](第三章)

巴塔耶从历史和乱伦出发,将生殖禁忌扩大为社会中、人心中的“不定型的、普遍的禁忌”。


讲完上述禁忌后,开始第四章生殖与死亡的相似性。这章是重点。

我们遭遇的第一个难点是:在我看来属于基础的那些禁忌处在两个根本对立的领域。死亡和生殖如同否定与肯定一样相互对立。理论上,死亡是以出生为目的的功能的反面,但是这一对立可以解除。一个人的死亡与另一个人的出生有关,另一个人的出生宣告其死亡,而死亡是前者出生的条件。生命总是生命分解的产物。生首先依存于死,死让位给生;然后生依存于死后的腐败,并且将不断降世的新生命所需的物质重新纳入循环之中。[1](第四章)

生也并非死的对立面。生给死定罪,排斥死。这种反应在人类之中最为强烈,对死亡的恐惧并非只与存在的消亡相连,也与将死去的肉体归还到生命的普遍发酵中去的腐败相关。其实,死的庄严表现是理想文明特有的,与这一表现相关的深深的敬意只产生了一种根本对立。即刻的恐惧始终——至少是隐隐约约地——让人意识到,死亡那可怕的一面、发臭的腐败以及这种令人作呕的生命的基本条件三者是一致的。对于古代诸民族来说,极度焦虑的瞬间与腐败分解相连:白骨不再具有不可忍受的腐败肉体的模样,蠕虫已将血肉吃掉。在与腐败相关的焦虑中,存活下来的人隐约看到死者对他们做出仇恨或怨恨的残酷表情,丧葬仪式为的就是平息仇恨。但他们认为,白骨意味着这一仇恨已然平息。这些骸骨令他们敬仰,是死亡最初的得体的——庄严而可以承受的——外观,尽管这一外观依旧令人焦虑,但是腐败肉体的过剩的强力毒性已然消失。[1](第四章)

从腐败到白骨,从恐惧到恶心,最终引申出了“挥霍生命的冲动与对这一冲动的恐惧”。

需要花费很大气力才能发现,作为色情意义的生所做的允诺与死的奢侈方面是相关的。尽管死亡也是世界的成长期,但是人类均不承认这一点。我们蒙蔽双眼,拒绝看到只有死亡不断地保障着生的喷薄(rejaillissement),没有生的喷薄,生命只能衰败。我们拒绝看到生是破坏平衡的陷阱,生完全不稳定,不断走向失衡。生是一种不断寻求爆发的汹涌的运动。但是不断的爆发不断地令其衰竭,要想持续下去只有一个条件,即生长力量衰竭,生殖出来的生命体让位给新生命体,并以全新的力量进入轮舞(ronde)。[1](第四章)

在衰老中的存在被更加年轻的其他存在所替代的过程中,我们要面对这些不断的考验、这些无用的周而复始、这些挥霍的强烈力量。我们打心底里想要从中获得难以容许的条件,注定要面对死亡的痛苦和恐惧、孤立存在的条件:与此条件相关的恶心感如此可怕,可怕到沉默中的惊恐往往给我们一种不可能的感觉,若非如此,我们是不会满足的。但是,在伴随这一情绪的一再失望和对平静的固执期待的双重打击下,我们的判断逐渐形成;我们拥有的让自己被人理解的天分与我们所坚持的盲目也是成正比的。因为在形成我们的痉挛的顶点,希望停止痉挛的幼稚的顽固愿望只能加剧焦虑,通过焦虑,整个生命都被否定为无用的运动,焦虑又在命运中加入了一种喜欢折磨的奢侈。因为如果对人来说这一奢侈不可避免,那么焦虑这一奢侈就更不用说了吧?[1](第四章)

无限的生是不可持续的,生死交替才是正常的,当意识到你我终会被替代,就必然会焦虑。

最终,人的反应加快了浪费能量的运动:焦虑使运动加速,同时让运动更加明显。原则上,人的态度是拒绝。人会奋起反抗,不愿继续顺应他所屈从的运动,但是他用这种方式只能适得其反,使运动加速,让运动具有令人眩晕的高速。[1](第四章)
如果我们在主要禁忌中看到的是,存在将被视为滥用强烈能量的自然、被视为毁灭的狂欢的自然与人的拒绝对立起来,那么我们就无法区分死亡和性活动的差异。性活动和死亡只不过是一场自然举行的祭典的高潮时刻,自然有着各式各样无法穷尽的存在,性活动和死亡都具有无限度浪费的意义,与活下去的欲望相反,自然进行无限度的浪费,这是每一个存在的特性。[1](第四章)
生殖迟早会要求生产的人死亡,生产的人只是为了扩大毁灭的范围而生产(同样,一代人的死亡需要新一代诞生)。在人类精神中,腐败和性活动具有多方面的相似性,这一相似性最终将令我们反感的各种恶心感混合在一起。在禁忌中哪怕有两个对象,产生的反应也是唯一的,各种禁忌可以相继形成,甚至在与死亡相关的禁忌的产生和以生殖为对象的禁忌的产生之间可以有很长一个时期,这都是可以理解的(通常最完美的事物只有在长时间渐进探索之后才能形成)。[1](第四章)

不可避的终点——在自然举办的祭典中,你我都是祭品,焦虑和恐惧最终完美印证了“禁忌”之词。


随后是第五章僭越,僭越不是对禁忌的否定,而是超越禁忌并将其补完。实际上第五章只是对僭越概念的引出,随后的六七八九章才是对僭越的阐述。(我必须讨论战争,讨论献祭。然后我再谈肉体色情。[1](第五章))我们跳过五六七八章,直接来到第九章性充盈和死亡。

整体生长和个体赠予(don)[1](第九章)
客观上,如果我们做爱,那就与生殖相关。[1](第九章)
那也就是生长,如果各位能跟得上我的思路的话。但是这种生长不是我们的生长。无论是性活动还是分裂生殖都不能保证生命体本身的生长,生命体繁殖、交配,或者更简单,生命体进行分裂。让生殖得以进行的是非个人的生长。[1](第九章)
我首先表明的损失和生长的根本对立是可以化解的,在一种情况下,可以化解为一种差异,这种情况下,非个人的生长而非单纯、简单的损失是与个人的生长相对立的。生长的根本方面,即自私方面,只有在个人毫无改变的情况下增长时才能获得。假如在超越我们的一个生命体或全体生命体的帮助下依旧有生长,那么这就不是生长,而是赠予。对于出赠者来说,他所贡献的东西是他所拥有的东西的损失。出赠者可以重新获得,但是首先他必须贡献;首先,他必须放弃部分或全部对于获得这一东西的整体来说具有增长意义的东西。[1](第九章)

一个存在的暴力与他者的暴力共同呈现:两边都有一种内在运动,迫使双方都存在在自我之外(在个体不连贯性之外)。雌雄动物的相遇是这样发生的:性充盈在雌性身上缓慢进行,而在雄性身上有时以闪电般的方式进行,性充盈将存在喷射到自我之外。交配的动物配偶,不是由两个不连贯的存在相互靠近、通过短暂的连贯性流动结合在一起而形成的:确切地说并没有结合,两个受暴力支配的个体由性结合控制的反射作用所连接,共享两者在自我之外的危机状态。两个存在同时向连贯性开放。但在模糊的意识中没有留下什么:在危机之后,两个存在中任一个的不连贯性都还完好无损。这一危机是最为强烈的,同时也是最无意义的。[1](第九章)

在色情中,一开始就能很明显地看到由充盈的无序(désordre pléthorique)所撼动的有序,一种精打细算的现实、一种封闭的现实所表现出的有序。动物的性活动也会引起相同的充盈的无序,但是没有任何抵抗、任何壁垒可以对抗这种无序。动物的无序自由地沉溺在无限暴力中。中断得以完成,骚乱的洪流消失不见,然后不连贯存在重新封闭在孤独里。动物身上可见的个体不连贯性的唯一改变就是死亡。动物死去,否则无序一旦过去,不连贯性便会完好无损地保持下来。在人类生命中则相反,性暴力打开了一个创口。创口很少自己合上:有必要将其合上。同样,若焦虑感没有始终让人注意创口,创口就不能保持闭合。与性无序相关的基本焦虑对于死亡来说意味深长。当认识到死亡的人感受到这种无序产生的暴力之时,死亡就重新在他身上敞开了死亡向他揭示的深渊。死亡暴力和性暴力的结合具有双重含义。一方面,越是接近虚弱,肉体的痉挛就越是剧烈,而另一方面,假使虚弱能再持续一段时间,就会加强快感。死亡的焦虑并不必然屈服于快感,但是快感在死亡焦虑中更为强烈。[1](第九章)

第九章几乎全是重点,在已经尽可能减少引用的情况下还是得放下这三大段,为了阐明严肃语境下的色情定义中心思想,以上将近5000字是必须的。接下来简单说明一下第九章。

第九章中的充盈可以理解为第四章中自然存在的无限度生长之结果,而当生命生长到充盈时,就会开始将过剩的存在赠予整体,也就是和另一个生命开始生殖(色情)行为,对动物来说,生殖行为带来的连贯性将在行为结束后消失,重回不连贯的孤独存在,但人不一样,人一旦被生殖(色情)行为所象征的性暴力侵犯,就必然会意识到“连贯性”的存在,连贯性会向人揭示“死亡”这一方式,在死亡暴力下人终会回到连贯性,即使性行为结束,焦虑和恐惧也始终伴随着我们,而这份焦虑恐惧会促进人们对性暴力的感知,也就是性快感(一方面,越是接近虚弱,肉体的痉挛就越是剧烈,而另一方面,假使虚弱能再持续一段时间,就会加强快感[1](第九章))这也意味着,杀人也能激发性快感,其本质是暴力(性与死亡)侵犯不连贯存在的共性导致。


自此我们终于讲完了“存在的连贯性和不连贯性带来了禁忌与僭越,而对性禁忌的僭越就是色情,色情使连贯性重新替代不连贯性。”
只是《色情》还没讲到一半,还有第十到十三章才到一半:结婚与狂欢中的僭越、基督教、欲望的对象:卖淫、美,剩下的一半是对色情的多篇研究。不管如何,作为第一版的色情定义,讲到第九章已经足够了,估计很多读者看到这里已经看不下去了。后面基本不会再出现《色情》的原文引用,我会写的尽量简易,所以不用担心晦涩问题。

此外,我需要强调,为了让读者快速建立对色情严肃定义的认知,以上对《色情》原文的解读必然不准确,想要正确理解色情的严肃定义,必须认真读完《色情》,“存在的连贯性和不连贯性带来了禁忌与僭越”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实际上,存在的连贯性(不连贯性)不能说“带来”了禁忌与僭越,具体是什么关系,我希望读者能去阅读《色情》原文。同时,第三章定义概念中“肉体色情(érotisme des corps)、情感色情(érotisme des coeurs)以及神圣色情(érotisme sacré)”的三种色情,在第四章中心思想里没有详述,如果详述的话第四章的篇幅会翻倍,所以还请各位自行阅读《色情》一书。

 

五、历史背景

 

在第一版中,第五章历史背景不是重点,因为如果把色情学当作一个新生学科,那色情学也是极其特殊的新生学科,国内学术界中的全部色情研究可以粗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如何消灭色情,常见法学、新闻学和网络安全领域,一类是将色情藏在艺术、哲学、心理学等人文科学中隐晦研究。

很显然色情在学术界的地位非常特别,一方面是不想去谈论,认定色情是罪恶,想要去消灭;另一方面是离不开色情,不管是什么艺术,总会谈到生殖和性爱。在这种矛盾情况下去阐述色情学的学术历史背景,实际就是“消灭色情”和“异化色情”,放弃正视色情。好在学术界中总有些离经叛道者,比如《色情》作者乔治·巴塔耶,乔治·巴塔耶是一位伟大的先驱,在那个时代正视色情乃至研究色情是难以想象的,更别提写出了如此深刻的著作,此外《色情》有一本前身或者说草稿就叫《色情史》,但《色情史》并不是学术意义上的历史,更像是人类意义上的色情历史,并非总结色情学术研究,所以第一版中不会出现《色情史》的内容,后续版本可能会引入。

长年累月的教育加上远古而来的禁忌使人看待色情的视角受到重重限制,因此,第一版的历史背景内容应该写色情历史的开头,换句话说,色情不再是一种罪恶的存在,更不是只能躲在文学和艺术里时才能被研究谈论的概念,色情在色情学中就是明明白白堂堂正正的研究对象,无须限制,直面色情。

除此之外,留下一些后续版本可能在历史背景中谈到的内容:色情的一般历史、色情的学术历史、婚姻与卖淫等。

 

六、整体架构

 

此章,我们将简单谈一谈色情学的架构。
色情学的研究范围(整体架构)可以简单分为七大类:

  • 色情与人类
  • 色情与家庭
  • 色情与社会
  • 色情与宗教
  • 色情与教育
  • 色情与作品
  • 色情与死亡

导论后续版本可能增加研究方向,但第一版谈这些已足够。接下来我们分别对这七类作简单说明。

色情与人类

毫无疑问,色情学是关于人的科学,人类作为生命,其最严肃的两个课题是“生与死”,不管是从通俗还是从严肃定义来看,色情都代表了“生”这一面,与之相对的“死”则是许多学科反复谈及的对象,这也印证了色情学的存在意义。

回到正题,色情与人类有哪些具体研究方向呢?大体上可以分作两类——自然和哲学。自然方向是研究色情在人身上的机理,如脑科学领域中什么是色情,人感知到色情时会产生什么化学递质?对应怎样的生物电流?触发了哪片脑区?再如人先天与后天对色情的不同感知能力。哲学方向则是色情对人思想的影响,缺失色情会引发什么问题?沉溺色情又会引发什么问题?如何找到正确驾驭色情的方式?色情对人生问题的影响有哪些?

色情与家庭

色情代表生命力,也就代表新生,人类社会组成的基础单元——家庭,其含义正是“新生命”,诚然现在有许多丁克家庭,但不可否认的是组建家庭的最初目的之一就是孩子,而孩子正是新生命。当孩子询问父母,我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可以笑一笑说是充话费送的,但在孩子成长过程中,我们必然有一天要教会孩子“什么是色情”,如果父母不去履行这项义务,那孩子的成长就必然不完整,而且父母不教,孩子自己会学,到时候学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来不及后悔了。

所以,色情与家庭的研究方向即父母对孩子的性教育,此方向可以拆分出很多小方向,比如怎么将色情解释的通俗易懂以至于孩子也能理解?对不同年龄段孩子的色情教育程度?如果孩子已经沉溺于色情中该如何救助?可能读者读到这里会觉得性教育不早就在别的学科谈过了吗,的确谈过,但那些学科有个巨大劣势——那些学科根本就不正视「色情」,换言之,大多数的性教育都是敷衍的,目的只在于向孩子介绍,并且威胁孩子不要去涉及色情,然后等孩子成年又鼓励生育,不光是国内,全世界的性教育都有问题,就算孩子知道了男女性器区别和生育步骤,又如何呢?孩子看到刺激极强的色情文字图画,不是照样沉迷吗?性教育不能只教性,还要教色情本身。

色情与社会

色情关于人,人组成社会,生育率是衡量社会发展的重要指标。任何健康的社会都应该主动承担起教导人民色情的义务,尽管不同的意识形态对于社会应不应该教导个人有偏差,但毋庸置疑的是,一个正常社会绝不会将色情掩盖,反复去打压作为人基本欲望的色情,这并非是支持卖淫,也非支持犯罪色情产业,而是在强调社会必须起到应有作用。就从卖淫入手,色情与社会的研究方向就是为了寻求即使人们不出卖身体也能让所有人合理满足色情欲望的可能。

色情是欲望,无法满足也不可忽视,就跟食欲一样,吃了还会饿。一味地堵住满足色情的途径,只会让人崩溃,只会成就一个扭曲的性压抑社会,人们不但不会成为圣人,反而会为了一点点的色情付出令人震撼的代价,看看现在的网络环境,清朗行动到最后,视频或直播平台中的内容跟卖淫有区别吗?难道这就是圣人们想要的社会环境?想要消灭色情就好比消灭食欲,戒色和戒呼吸没区别,压抑只会导致反弹,就好比治理洪水只会建造堤坝,建的越高,水涨的越高,最后堵不住,堤坝崩坏,灭世大洪水就这样诞生了,治理洪水在建堤坝的同时还要去分流,让水流到应该去的地方,而非一直堵在堤坝里,同理,社会对待色情也应如此,打击卖淫是正确的,人不该出卖自己的身体,但把满足色情的途径全堵死,正常欣赏色情作品都不行,那卖淫就永远不可能消失,因为总有人有未满足的性需求,也就一定有人会为了利益去满足这些性需求而出卖自己的身体。

综上,色情与社会的研究方向就是社会对色情的治理,换言之,社会要管理人的欲望,对待色情,就需要大量的研究人员去研究「色情」,为其内容分级,主动管理色情作品,使其可以管控,而非杀杀杀都杀了,烟草毫无疑问是对人有害的,但为什么不像打击色情文娱产品一样把烟全禁了呢?烟不是人的原初欲望,就是成瘾物,为了税收和产业,始终开放着烟草产业,那为什么不能开放色情文娱产品,仿照烟盒打上个沉迷色情有害也可以,不是吗?

我坚信有一天社会将开放并严格管理色情作品,这是必须也必然的。即使在现代社会,结婚等于合法卖淫,而不健全的婚姻法加上工业化等诸多因素,不婚不育不恋人群将极速增加,这些人的性需求要怎么满足?嫖娼?乱交?一是出卖身体,二是大规模传染性病。社会在进步,只要工业化继续,人与人的关系就会趋向原子化,最后人的性需求怎么办?只能靠色情文娱产品。不让大家在虚拟世界里满足,大家就会去现实世界里满足。

色情与宗教

宗教领域作者没有深入研究过,但这块重点在研究宗教、历史和色情的关系,其本质依然是色情的机理以及对人精神层面的影响。《色情》中讲到了很多内容,但第一版就不再引述了。

色情与教育

如果说色情与家庭讲的是家庭的性教育,色情与社会讲的是社会的性治理,那色情与教育就是教育系统或者简单称作学校对学生的性教育。家庭的性教育是有限的,孩子不可能一直待在父母身边,不可能只和父母接触,必然要和同龄或非同龄的陌生人接触,学校对学生的性教育一直都存在,一般分两种,要么是生理课,要么是防侵害。但对于未成年学生来说,仅仅只有这两种,不够。

因此,色情与教育的研究方向就是实现这些教育:色情内容的辨别、色情内容的正常使用方法、合法的色情内容获取途径、如何寻求成年人的救助等等。总体而言,学校应该教会学生关于色情的基础知识,不仅仅是生理和侵害,还有正常满足途径、分辨判断、自我救助等等,重点在于色情是可控的,是无害的,是人的一种本能,不要去恐惧厌恶,要去控制支配,能否管理自我的欲望即为是否成年的一个重要判断标准。

此外,色情一般情况下都是有对象的,所以非常适合和爱一起教育,几乎全部学校对爱的教育都是极其失败的,要么激发逆反,要么空洞的爱,这里不多谈。色情和爱情必须结合在一起吗?只有色情的关系是合理的吗?应该去寻求只有色情的关系吗?这些问题组成的课程,不仅可以补充关于爱的教育,更能让人思考自我实现和与他人的关系。如果每个人都能在学生阶段能受到这些教育,就可以避免很多惨剧,不仅是感情上的,更是生命上的。

“大人们”在警告孩子不要接触色情时总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但从未想过,能不能把这把刀取下来?不仅没有想过,还任由这个危险因素在社会中肆虐,就因为瞧不起「色情」,认定色情是恶,如其所愿,恶之花会在“大人们”看不见的地方生根发芽,而后绽放。但倘若有好的教育,这花本可以成为爱之花的养分,更可以让色情卸下达摩克里斯之剑,被人控制,作为开辟人生道路的佩剑。

色情与作品

这部分反而不用我多说了,心象分形系列就是这个研究方向。

色情是欲望,欲望是很危险的存在,即使成年人也容易沉溺进欲望,食欲无法满足,忍受到极限,可以杀人食人,甚至吃掉自己的孩子,性欲无法满足,忍受到极限,会让理智崩坏,让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放弃自尊去奸杀他人。

现实世界中,欲望往往是不能满足的,所以我们要创造一个虚拟世界,让大家在里面满足自己的欲望,人是不完美的,不吃饭不呼吸就是会死,人是动物,本能就是繁殖,一味地强求神圣只会反噬自我,接纳不完美的自我,允许欲望的出现和实现,反而会出现通往宁静的那条小路。

因此,色情与作品的研究方向就是在虚幻世界中构建色情,满足人们的欲望。实际可以细分为很多小方向:色情规律的分析构建、色情描写的叙事结构、不同媒介下色情的表达,作品世界中色情的边界,作品世界的欲望引出实现等等,实际上还可以和AI、机器人学结合,除了构建虚拟世界,还可以构建虚拟伴侣。

说远一些,从家庭崩解说起,不婚不育不恋的人会越来越多,色情文娱作品很大程度是为了ta们而创作,对ta们来说,性欲可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可能只是不愿意去破坏身体的一部分,就保留了对应器官,结果仍然要忍受色情欲望的折磨,这部分人不会是社会的极少数,反而会成为社会中可观的一部分,不管是为了ta们还是为了产业或是为了经济,色情作品产业的发展都是必然,普通的文娱作品只是隔靴搔痒,只有色情作品能够直达底层,满足所有人内心深处对“性暴力”的渴望。

色情与死亡

这个研究方向和色情与人类很像,只是色情与死亡的细分方向更哲学一些,因为谈的是死亡。

生死是人一生必须要经历的重大事件,自我的出生死亡不必谈,如何面对他人的生死呢?色情与死亡的研究方向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不光谈死,因为在严肃定义中我们讲过色情与死亡的相似性,有些朋友可能会觉得连贯性是狗屁,但我还是觉得连贯性是很重要的课题,我们可以换成其他词来谈,比如连续和链接。

人是孤独的,孤独到你即使和别人交流乃至共同生活,你也依然会觉得孤独,没有人能理解自己,没有人能够触及最深处被层层包裹的自己,你我皆被束缚在不连贯的深渊中,渴望光,渴望爱,渴望着链接,但如果真的链接起来了,你还是你自己吗?两端都如此恐怖,要么孤独死去,要么失去自我,就不能保持自我的同时,与他人,与那个更大的存在链接在一起吗?

上述问题的答案,也就是色情与死亡的研究方向。

色情能够在交合奉献出自我部分的那个瞬间带给我们连贯性,那可能是幻觉,也可能是事实,当自我封闭的存在被打破,那种与人链接的感觉让我们着迷,存在于他人之中,是不是代表永生呢?这也许是生而为人的幸运,也可能是命中注定的诅咒,不管如何,这都值得我们去研究。

整体架构就讲到这,这七类方向还不够,色情是复杂学科,我们将在后续版本中扩展研究方向。

 

七、交叉学科

 

通过整体架构章节,我们已经明白色情学是关于人的学科,可以说一切学科都服务于人,因此,色情的交叉学科可以是任何学科,我本想这样写,但有些过于狂妄了,比如与数学就不能硬说有关系吧?但色情的交叉学科确实极多,我就不全列出来了,也没有意义,这章节本来是用来放和色情相关其他学科论文的,但上面也提到了,相关论文基本都是消灭色情和色情的艺术研究,等作者阅读足够的文献再在后续版本里补充吧。

当然也欢迎作为读者的你为色情学写几篇交叉学科的论文。

 

八、参考文献

 

[1] 乔治・巴塔耶. 色情[M]. 张璐,译. 南京: 南京大学出版社,2019.

 

九、致谢

 

首先感谢乔治·巴塔耶大师。
乔治·巴塔耶大师在那个时代能够完成如此伟大且进步的研究,我衷心地表示赞叹、震撼与感谢,能在撰写色情学导论时遇见乔治·巴塔耶大师所写的《色情》,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一件事。

此外,感谢幻想次元网站的诸多读者,感谢你们在我每篇文章下的评论、指正和支持,如果没有那些文字,我一定没有撰写色情学导论的勇气,我知道色情学导论(第一版)非常浅薄,也很粗糙,但我仍想把这篇文章献给幻想次元的大家,研究色情不是犯罪,而是在探求控制色情的方法以解放人类,至少在色情学的范围内,我想为每一位在次元研究色情的朋友捍卫这份解放人类的权力。

再次感谢你们,我爱你们。

 

十、结语

 

导论到这里即将结束,身为作者,请允许我留下一句请求。

我请求在次元里研究色情的每一位朋友畅所欲言,哪怕只是一句构思,也能成为色情学一块坚实的砖,我坚信总有一天,人类定会接纳色情,到那时我们也将如乔治·巴塔耶大师一般,成为旧时代的先驱者,为人类的解放出过一份力。

接纳自我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人生课题,色情学可以帮助这个课题的实现,前提是色情学的发展,因此请求诸位,请诸位去思考,去创作,你所写的每一个字都有意义,或在不久某天,或在久远未来,定有一个人,会因你的文字感动落泪,会因你的创作接纳自我。

这份跨越时空的爱与勇气,就拜托各位同我一起传递给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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